作为芯片领域当之无愧的“王者”，高通利用所谓的“芯片断供策略”威胁着几乎所有的制造厂商。在过去的20年中，各大公司都曾受到过“迫害”，包括年的三星；年的LG；年的索尼和中兴；年的华为和联想；以及年的摩托罗拉——高通也在一系列的铁腕下，成了一个残酷无情的垄断者。

但是现在，高通盛世可能即将终结。在最近的一封裁决书中，法官命令高通公司停止以芯片断供为手段来威胁客户！如果该裁决最终生效的话，那么属于芯片创造的真正公平的市场很可能即将到来。

高通的“没有版权，没有芯片”也将真正成为历史！

以下为译文：

年，当苹果公司找上高通公司，希望它成为第一款iPhone的调制解调器芯片的潜在供应商时，高通公司给予的回应非同寻常——它给苹果公司发了一封信，要求苹果公司在高通公司考虑供应芯片之前签署专利许可协议。

苹果公司采购副总裁托尼·布莱文斯（TonyBlevins）说：“我在这个行业呆了20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信。”

大多数供应商都渴望与新客户交谈，尤其是像苹果这样有声望的大客户。但高通公司与其它供应商不同，它在手机芯片市场占据主导地位。这给了高通公司很大的筹码，并且它也不忌惮利用它。

今年早些时候，布莱文斯在联邦贸易委员会针对高通公司的反垄断案中作证时发表了上述评论。联邦贸易委员会在年提起这起诉讼，部分原因是苹果的敦促，十年来，苹果公司在高通公司的无线芯片垄断地位的重压下苦苦挣扎。

上周，加州一位联邦法官为联邦贸易委员会和苹果公司提供了令人满意的辩护。在一份长达页的裁决意见书（PDF）中，法官高兰惠（LucyKoh）裁定高通公司的侵略性许可策略违反了美国反垄断法。

我仔细阅读了高兰惠法官裁决意见书中的每一句话，意见书将高通公司描绘成一个残酷无情的垄断者。这份法律文件概述了高通公司在近20年的时间里，向智能手机制造商过度收取手机芯片许可费的黑历史。高通公司与智能手机制造商签订的合同条款，使得其他芯片制造商几乎不可能挑战高通公司的主导地位。那些不遵守高通公司单方面条款的客户，受到了突然而严重的调制解调器芯片断供的威胁。

自由市场的积极倡导者RStreet研究所的专利专家查尔斯·段（CharlesDuan）说：“高通公司对于某些手机芯片拥有垄断权，他们利用这种垄断权向人们收取巨额费用。他们不仅对芯片本身向客户收取更多的使用费用，而且要求客户购买数额高得离谱的专利许可证。”

现在，高通的所有这些优势可能即将终结。在裁决中，高兰惠法官命令高通公司停止以芯片断供为手段来威胁客户。高通公司必须马上与客户重新协商其所有协议，并以合理的条件将其专利许可授权给竞争对手。如果高兰惠法官的裁决在后续的上诉过程不被否决的话，那么它将在本世纪首次为无线芯片创造一个真正具有竞争性的市场。

01 　　

高通公司的完美利润机器

不同的蜂窝网络运行在不同的无线网络标准上，而且这些标准每隔几年就会发生变化。在过去20年的大部分时间里，高通公司一直保持着领先地位，在某些情况下，它还扼杀了支持主要蜂窝标准的其它芯片的产生。因此，如果一家智能手机公司希望在全球范围内销售其产品，除了使用高通公司提供的芯片外，别无选择。

例如，在20世纪10年代初，高通公司在芯片方面获得了巨大的领先地位，其CDMA标准受到了美国Verizon公司和Sprint公司以及其他一些海外运营商的青睐。高通公司首席技术官詹姆斯·汤普森（JamesThompson）在年发给首席执行官史蒂夫·莫伦科普夫（SteveMollenkopf）的一封内部电子邮件中直言这一点给了苹果公司很大的影响力。

根据法庭文件，汤普森写道：“我们是目前唯一一家能够让他们实现全球发布产品的供应商。事实上，如果没有我们，他们将失去北美、日本和中国的大部分市场。那绝对会给他们带来严重伤害。”

受影响的不仅仅是苹果。年左右，黑莓公司也陷入了类似的困境。在一份证词中，黑莓公司高管约翰·格鲁布（JohnGrubbs）表示，如果不能获得高通公司的芯片，“我们将不能提供CDMA设备，那么我们30%的设备销售收入将在一夜之间消失。”

在过去的20年里，高通公司与大多数主要手机制造商达成了协议，包括LG、索尼、三星、华为、摩托罗拉、联想、中兴通讯和诺基亚。这些协议给高通公司带来了巨大的影响力，这种影响力使得高通公司可以索取远高于其他拥有类似专利组合的公司收取的专利使用费。

高通公司的专利许可费并不是基于采用高通专利技术的具体芯片的价值，而是根据手机的整体售价来计算的。这实际上意味着高通公司从智能手机的每个组件中都分取了一杯羹，而其中大部分组件与高通公司的手机专利毫无关系。

苹果公司高管杰夫·威廉姆斯（JeffWilliams）抱怨：“高通公司向我们收取的费用，超过了我们支付给所有其它合作公司的总和”。而摩托罗拉的托德·马德罗姆（ToddMadderom）表示：“我们从未见过如此高昂的许可费用和我们许可的所有其他知识产权挂钩。

高通公司内部文件也证实了上述说法。其中一项研究表明，高通公司的专利许可业务在年就为其带来了77亿美元的收入，超过了其他12家拥有大量专利组合的公司的专利许可收入总和。

02　

没有许可，就没有芯片

如此高昂的许可费用反映了高通公司不同寻常的谈判策略，即“没有许可，就没有芯片”。如果客户不首先签署了高通公司的专利组合许可协议，他们将永远不能够购买高通公司的手机芯片。而这些专利协议的条款则严重地倾向于高通公司。

一旦某一家手机制造商与高通公司签署了第一份协议，高通公司就获得了更大的影响力。而专利许可协议到期后，高通公司有权单方面终止对该智能手机制造商的芯片供应。

摩托罗拉执行官托德·马德罗姆在一份证词中指出：“如果我们无法获得调制解调器芯片，我们的手机就无法出货。即使市场上有其它可行的调制解调器芯片可以满足需求，设计出替代解决方案也至少需要花费数月的工程设计时间。”

这就使得高通公司的客户在专利许可协议即将到期时处在十分不利的地位。即使某位客户仅仅试图通过谈判获取更为有利的条件（更不用说在法庭上正式质疑高通公司的专利申请了），高通公司就有可能突然切断该公司的芯片供应。

联想公司高管伊拉·布隆伯格（IraBlumberg）在审判中作证说：“我们和高通公司沟通，我们正在考虑终止许可协议。”高通公司的一位高管“对此非常冷静，并表示我们可以自由地做决定，但是如果我们真地这样做了，我们将无法再从高通公司购买任何芯片。”

布隆伯格在证词中表示：“即使不是一年或更长时间，你可以预见至少有超过几个月的芯片断供，这对这个行业的任何公司来说都是几乎致命的。”

高兰惠法官发现，在过去的20年中，高通公司曾一再使用这种“芯片断供威胁”的策略：年的威胁三星公司；年的威胁LG公司；年的威胁索尼和中兴公司；年的威胁华为和联想公司；以及年的威胁摩托罗拉公司。

03 　　

高通公司的芯片交易击败了竞争对手

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是：高通公司是如何牢牢地控制着调制解调芯片的供应市场的？部分原因在于，高通公司聘请了才华横溢的工程师，并花费数十亿美元确保其芯片产品始终保持技术领先地位。

高通公司还通过销售包括CPU和其他功能，甚至调制解调器功能芯片的系统来巩固其主导地位。这节省了大量的成本和功耗，使得小型芯片制造商很难与之竞争。

除了这些技术原因外，高通公司还与客户签订协议，使得其他公司难以涉足移动调制解调器芯片业务领域。

高通公司用来针对竞争对手的第一个武器就是专利许可条款：它要求客户为每一部售出的手机支付专利使用费，而不仅仅是那些使用了高通公司无线芯片的手机。这就使得高通公司在与其他芯片制造商的竞争中具有先天的优势。如果另一家芯片制造商试图在芯片价格上和高通公司开展竞争，那么高通公司就能够轻松地降低自己芯片的售价，因为他们清楚客户仍需在每部售出的手机上向高通公司支付高昂的专利许可费。

高兰惠法官指出高通公司的这一做法与上世纪90年代让微软陷入法律困境的许可行为有着直接的相似之处。如果PC制造商同意按照售出的每台PC向微软支付许可费，无论PC是否安装了MS-DOS，微软就给予PC制造商一定的折扣。这实际上意味着，如果一台PC机运行的是非微软操作系统，那么它必须支付两倍的费用。年，一位联邦法官基于一个明智的陪审团认定的事实做出裁决：即微软的这一做违反了反垄断法，因为它使得微软的竞争对手很难打入市场。

而且，高通公司的一些许可协议还包含了明确阻止客户使用非高通公司无线芯片的条款。高通公司承诺手机制造商就他们销售的每一块高通芯片返还一定的折扣。但是，手机制造商只有在使用高通公司芯片达到85%（有时甚至是%）的情况下才能获得这些折扣。

例如，苹果公司在年与高通公司签署了一项协议，事实上保证了苹果公司只能使用高通公司的无线芯片。根据该协议，高通公司在年至年间向苹果公司支付了数亿美元的折扣和营销激励。但是，只要苹果公司开始销售带有非高通移动芯片的iPhone或iPad，高通公司就停止支付这些款项。

如果苹果公司在年2月之前使用非高通公司的手机芯片的话，它甚至被要求偿还部分款项。高通公司的一封内部邮件计算得出，如果苹果公司在年推出一款带有非高通手机芯片的iPhone手机，那么由此带来的偿还金额将达6.45亿美元。

高通公司与其他主要手机制造商达成了类似的协议。年，高通公司和华为公司签署了一项为期10年的协议，如果华为公司%地为其中国市场从高通公司购买CDMA芯片，那么高通公司给予华为公司的专利使用费率将可降至2.65%。如果华为公司购买了非高通公司的CDMA芯片，专利使用费率将升至5%或更多。

而高通公司在年和LG公司签署的一份协议规定，如果LG公司从高通公司购买至少85%的CDMA芯片，高通公司将给予LG公司可观的折扣。这份协议还要求LG公司在销售带有非高通移动芯片的手机时支付更高的专利使用费。另外一份年和三星公司的协议规定，如果三星公司的全部“高端”手机芯片以及一部分较低级别芯片（具体百分比不明）都从高通公司购买，那么高通公司将向三星公司提供返利。

04 　　

独立调制解调芯片的生存空间有限

这些排他性或近乎排他性的条款很重要，因为想从移动调制解调器业务中获取利润，必须要有巨大的规模。从零开始设计一个有竞争力的手机芯片需要数亿美元的投入，而且这些设计成果几年之后就会成为过时产品。

这意味着，只有当一家芯片制造公司已经获得了一些重量级客户支持，他们对这个行业的投入才可能有意义。然而，愿意并且能够在第一年订购数百万个芯片，这样的客户数量非常有限。

高通公司的高管们非常清楚这一点。高通公司的史蒂夫·莫伦科普夫在年的一封内部电子邮件中写道：“与苹果公司签署独家协议具有重大的战略利益”，因为“如果没有如此量级的客户，独立调制解调芯片的市场规模就不足以让我们存活下来。”

这不是一个单纯的理论问题。苹果公司讨厌对高通公司的依赖，并希望培养出第二个现代芯片制造商。最强大的候选公司是英特尔，虽然它的调制解调器芯片业务还不具规模，但它确实有兴趣开始构建。到年，苹果公司已经计划让英特尔为其年的iPad设计一款手机芯片。

然而，苹果公司年与高通公司的协议迫使它将这项由英特尔提供手机芯片的计划搁置一旁。苹果公司的布莱文斯作证称：“在签署这项协议之后，我们就切断了与英特尔在iPad上的合作”。没有苹果公司作为主要客户，英特尔公司也不得不搁置自己的调制解调器芯片开发计划。

在年苹果公司与高通公司的协议到期之后，英特尔和苹果公司恢复了合作。那一年，苹果推出了iPhone7手机，一些产品上使用了高通公司的调制解调器，而其他的则使用新的英特尔调制解调器。

苹果公司承诺购买数百万个英特尔无线芯片，这使得英特尔能够将资源投入到其开发工作中。在与苹果达成协议后，英特尔收购了威睿电通（VIATele 　　

帝国的反击

年2月26日，在巴塞罗那举行的世界移动大会上，人们看到了英特尔的5G标识。

苹果公司与英特尔公司的交易对高通公司在移动芯片业务中的主导地位构成了严重威胁。一旦英特尔公司开发出苹果公司iPhone手机所需的全系列手机芯片，英特尔公司就可以转向其他智能手机制造商，向他们提供同样的芯片。这将改善每个智能手机制造商在与高通公司续签专利许可证时的不利地位，因此，高通公司决定向苹果公司和英特尔公司开战。

摆脱了高通公司的芯片供应威胁，苹果公司开始挑战高通公司的高专利使用费。作为回应，高通公司切断了对苹果公司新款iPhone手机芯片的供货，这迫使苹果公司在其款手机上完全依赖英特尔提供芯片。高通公司并且在全球各地的法庭上起诉苹果公司侵犯专利权，而苹果公司则敦促联邦贸易委员会对高通公司的商业行为展开调查。

这场纠纷使苹果公司和英特尔公司处于不利的境地。高通公司试图利用其专利库在全球各地的司法管辖区内禁止iPhone手机的销售。如果高通公司在一个主要市场中取得胜利，那么它就有可能会迫使苹果公司不得不坐到谈判桌上。然后，高通公司可能会迫使苹果公司减少英特尔芯片的采购量，从而危及英特尔公司的无线芯片业务。尤其是其他英特尔公司的潜在客户在看到高通公司挥舞专利大棒这一举动时，会对与英特尔公司的合作产生疑虑。

与此同时，苹果公司依靠英特尔确保了其手机始终处在无线技术的最前沿。英特尔公司成功开发了适用于年和年iPhone机型的调制解调器芯片。然而未来几年，整个无线行业将向5G无线技术过渡。iPhone手机是一款高级产品，需要支持最新的无线标准。如果英特尔无法及时开发出用于款iPhone机型的5G芯片，那么苹果公司的市场领先地位有可能会失去。

似乎后一种情况还是发生了。就在上个月，苹果公司宣布与高通公司达成了一项广泛的协议，苹果公司将向高通公司支付六年的专利许可费。几小时后，英特尔公司宣布取消5G调制解调器芯片的开发工作。

虽然我们不知道所有幕后细节，但在今年早些时候，苹果公司似乎就开始怀疑英特尔公司是否有能力快速提供5G调制解调器芯片，以满足苹果公司的产品需求。这使得苹果公司不得不改变与高通公司的对抗策略，苹果公司决定在仍有一些谈判筹码的情况下与高通公司达成协议。这个协议的达成立即对英特尔公司在调制解调芯片领域的努力带来了沉重打击。

06 　　

高通公司长期以来一直拒绝向竞争对手授权其专利技术

高通公司与苹果和英特尔公司之间的较量说明了高通公司如何利用其专利组合来支持其对芯片业务的垄断。

芯片制造商通常期望获得与其芯片相关的专利授权，并解决客户的专利问题。然而高通公司拒绝向竞争对手提供专利授权，这使得他们处境艰难。

芯片制造商联发科（Mediatek）公司高管芬巴尔莫伊尼汉（FinbarrMoynihan）表示：“我接触过的所有客户给我们提出的要求是，我们必须首先要与高通公司达成专利许可协议，然后他们才会考虑购买联发科3G芯片产品。”

如果芯片制造商要求高通公司提供专利授权，高通公司只会给出不起诉芯片制造商本身的承诺，而不包括芯片制造商的客户。高通公司还要求芯片制造商（也就是它的竞争对手）只可以销售芯片给高通公司提供的“授权采购商”名单中的客户，而这些“授权采购商”已经获得了高通公司的专利授权。

毋庸置疑，这使得高通的所有竞争对手和潜在的竞争对手处于劣势地位。高通公司的专利许可制度不仅允许它从竞争对手的销售额中征收巨额费用，而且实际上使得高通公司能够控制竞争对手所能服务的客户。事实上，高通公司要求其他芯片制造商向其提供其销售给每个客户的芯片数量的数据，这些数据将使高通公司能够准确地计算出需要施加多大压力来阻止竞争对手获得吸引力。

在年与联发科（本幻灯片中称为“MTK”）达成协议后的几天内，高通公司的内部演示文稿以一种可笑的坦率方式展示了高通公司的反竞争方法：

“WCDMASULA”是指高通公司的专利许可。高通公司认为，限制联发科向高通公司的授权采购商出售芯片，将会阻止联发科即将推出的3G芯片吸引到超过50家客户。与此同时，高通公司的目标是确保联发科没有足够的资金投资在芯片研发上。

像联发科和威睿电通这样的小型芯片制造商，都不得不同意高通公司的单方面条款。更重要的是，一些更强大的公司被阻止进入这个市场，或者被高通公司的策略逼出这个市场。

在年和年，高通公司两度拒绝向英特尔公司授予专利许可，这大大推迟了英特尔进军无线调制解调器芯片业务的步伐。年，高通公司拒绝向三星和NTTDoCoMo公司联合建立的一家名为“蜻蜓计划”的芯片合资企业授予专利许可；三星公司最终制造了一些调制解调器芯片供自己使用，但没有将其提供给其他客户。高通公司还于处拒绝了LG公司对一种潜在的调制解调器芯片提出的专利许可申请。

在德州仪器和博通公司分别于年和年退出调制解调器芯片业务之前，高通公司也拒绝向它们授予专利许可。

07 　　

公平、合理和不歧视

当一个标准化组织开发一个新的无线标准时，它首先会编制一个实施该标准所必需的专利列表，这些专利被称为标准必要专利。然后，它要求专利持有人承诺按照公平、合理和非歧视性（简称FRAND）条款授予专利许可。专利持有人通常会同意这些条款，因为将专利纳入标准能够提升其价值。

但高通公司似乎并没有履行其FRAND承诺。FRAND专利应该以同样的条款提供给任何希望获取专利许可的申请方，无论是客户还是竞争对手。但是高通一直拒绝向其他芯片制造商授予这类标准必要专利的许可。

当手机制造商试图获取高通公司的标准必要专利的许可时，高通公司通常将其与更大的专利组合捆绑在一起，其中包括大量不受FRAND承诺约束的专利，而且在许多情况下与调制解调芯片毫无关系。这样做的结果导致手机制造商不得不为高通公司的标准必要专利支付高昂的费用。

但是没有人能够挑战高通公司对FRAND要求的创造性解释。高通公司并没有直接起诉其他芯片制造商，因此他们很难轻易挑战高通公司的政策。与此同时，高通公司还利用芯片供应威胁阻止客户对其专利许可制度提出质疑。

高兰惠法官裁定，高通公司未能履行其FRAND承诺违反了反垄断法。高通公司有义务将其专利授权给任何想获得专利许可的人。她同时裁定，高通公司有义务以合理的费率对其专利许可收费，这个费率必须远低于高通公司近年来的实际费率。

08 　　

“没有许可，就没有芯片”已成历史

高兰惠法官（LucyKoh）

高兰惠法官下令进行几项改革，以旨在阻止高通公司的反竞争行为，恢复市场的竞争平衡。

最重要的改变是将高通公司的专利授权业务与其芯片业务进行拆分。高兰惠法官命令高通公司不得“以客户的专利许可状态来限制调制解调器芯片的供应”。高通公司必须重新协商其所有的专利许可，并且不得向任何人威胁调制解调器芯片的供应。

高兰惠法官还命令高通公司按照FRAND条款向其他芯片制造商授予其标准必要专利，并在必要时通过仲裁方式确定公平的专利使用费率。这些许可证必须是“详尽的”，也就是说，高通公司不得以侵犯芯片制造商许可的专利为由起诉芯片制造商的客户。

第三，高兰惠法官禁止高通公司与客户签订独家协议。这意味着即使一个客户从高通公司购买85%或%的芯片，也不得获得折扣。

专利专家查尔斯·段认为，高兰惠法官的裁决“解决了人们看到的高通公司商业行为方面的最大问题”。

三星公司可能是这次裁决的一个大赢家，它是少数几家保留了重要的调制解调器芯片核心技术的公司之一。近年来，三星公司在一些市场上经常推出带有自己的Exynos芯片的智能手机，同时在其他市场，尤其是美国和中国，销售使用高通芯片的手机产品。目前尚不清楚三星公司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一个合理的猜测是三星公司认为它在这些国家更容易受到高通公司的专利威胁。

现在三星公司能够更轻松地在全球范围内使用自己的芯片，简化了产品设计，并为自己的芯片研发提供了更为可观的规模经济。最终，三星公司有可能会像年那样开始向其他智能手机制造商提供自己的芯片。

另一方面，对于英特尔而言，高兰惠法官的裁决可能为时已晚，英特尔公司已经于上个月宣布将关闭5G芯片开发业务，它可能没有兴趣（或没有足够的时间）重启这项业务。

然而，高兰惠法官最重要的要求可能是她授权由联邦贸易委员会和法院负责实行的7年监督。

查尔斯·段在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告诉大家：“我认为，在未来一年左右，高通公司可能会想出一些新对策，以回归原有收入模式。”政府应该继续保持警惕，以确保高通公司严格遵守高兰惠法官的裁决书体现的表述和精神。

但首先，这项裁决必须能够在向第九巡回上诉法院提出上诉后不被否决。上周二，高通公司要求高兰惠法官暂缓执行裁决，直到上诉法院有机会介入。在上诉程序结束之前，高通公司的客户和竞争对手恐怕仍然无法松口气。

链接：